图书馆是什么?是一座藏满书籍的建筑,是一个可以借书还书的地方。也许很多人都会这样定义图书馆。对于苏州的市民来说,可能给图书馆下个定义就不会这么简单。因为图书馆已经渗透到了他们的生活深处,已经成为他们生活方式的一部分。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教授王余光,提起苏州图书馆总会额外地加一句描述,“苏州市图书馆建立在苏州市最繁华、最核心、地价最高的地段,不同于很多地方把图书馆建立在城市郊区,这也能看出图书馆对这座城市的重要性”(8月25日《光明日报》)。
图书馆的地理位置当然很重要,这样可以拉近与每一个读者的距离,有助于营造一个全民阅读的良好氛围。不过,地理位置不是决定一个城市书香浓烈程度的主要因素。换言之,城市的书香不是因为图书馆的选址问题,也不是图书馆建筑规模的大小,而是取决于当地市民有没有建立起一种阅读习惯。在苏州这座城市,你可以明显地感到这里浓浓的学习气氛,可以说苏州的书香是江南历史文化的一个折射。我的女儿曾在苏州读书,因此我多次到苏州市,并有幸去苏州市图书馆。记得第一次去图书馆,我就被那里的读书气氛震撼了:那么多的人在图书馆里聚精会神地读书看报,真的不多见!当时我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写下了《苏州的书香》刊发在《姑苏晚报》上。
苏州市民的这种阅读热情,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文化现象。为什么苏州市民的读书热情那么高?这固然跟图书馆的地理位置、图书馆管理者的引导有一定的关系,但是如果往深处想,便释然了。苏州建城2500多年。“自古江南出人才”,明朝中后期,苏州是中国东南首屈一指的大都会。从明朝开始,由于江南文化的崛起,由于苏州、杭州地位的攀升,无论在书法、绘画方面,还是在文学、戏曲方面,明清两代苏州和苏州周围的文人的文化和审美趣味,成为领导中国文化的潮流。有人做过统计,明清两朝,中国先后出了204个状元,其中有34个人是苏州人。从苏州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这个角度讲,今天的苏州城弥漫着清雅的书香就是自然而然的了。
自古以来,诗礼之家,书香传世。文化的传承不可忽视。看一个城市有没有文化氛围,就看它的图书馆,因为它就是一扇窗,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城市的读书热情、文化气息,进而呈现出市民的人文素养。这些年,我到过不少城市的图书馆,但像苏州市民这样喜欢进图书馆的还不是很多。有的图书馆,楼层不比苏州图书馆低,设施也不比苏州图书馆差,但每天进入图书馆的人稀稀拉拉,寥寥无几。我认为,原因在于这些城市还没有造就一种读书的气氛,市民的阅读乐趣还不甚高所致。每个城市、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,有的爱跳舞唱歌,有的爱打扑克,有的爱打麻将,有的喜欢喝茶泡脚,有的玩象棋,有的是武术之乡,在色彩斑斓的城市个性中,我还是想给苏州的书香点个赞。
莎士比亚曾云:“生活里没有书籍,就好像没有阳光;智慧里没有书籍,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。”阅读对人成长的影响是巨大的,阅读作为推进社会发展的力量是不可取代的。浓浓的文化气息哪里来?来自城市的历史文化底蕴,来自一代又一代城市市民的人文气息涵养。
给知识人一种礼遇,意味着一个社会的素质;给图书馆一个显赫的位置,意味着这个城市所追求的品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