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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6-01 11:24:00  来源:检察日报

  1999年夏天,徐晓红走进扬州市检察院,清秀文弱的她是市院首位研究生,我们年纪相仿,认识之初就颇为投契。

  红是个好学生,毕业时曾有多家媒体伸出橄榄枝。最后,她却出人意外地选择了检察院。当时红的爱人在无锡锡山区检察院工作,红笑称这是一个“爱屋及乌”的选择。

  中文系毕业的红有着良好的文字功底,却没有法律专业背景。面对几乎全然陌生的检察工作,一切需要从头开始。

  红的主业是写公文。机关里人人写公文,可像红一样写出感悟、写出感情的并不多。红说,好的公文对工作的开展有引领作用,作者必须站在一定的高度才能架构,必须了解这项工作的背景、沿革及发展方向,在大量资料的基础上融会贯通,才能写出结构、逻辑、思想性俱佳的公文。进院不久,当时的分管副检察长就在检委会表扬她是“小女子大文章”。

  红的公文总是带着她的个人标签:层次清晰、逻辑严谨、富有想法。别看出来的成果漂亮,产生的过程却很痛苦。为了写好材料,红常思考至失眠,甚至引发头痛。“写了这么多年,拿到任务仍然会感觉压力大,每一篇稿子都是新起炉灶,就像蚕吐丝一样,总要将桑叶消化透了,才能吐出属于自己的丝。”就是这样,扬州市院干部处姜跃青处长对红有一句评价,“交给红的工作她会完成得比你能想像的还要好”。

  我曾问过红:“真的喜欢写公文吗?”红笑答:“你说呢?”写字的人都愿自己的文字有或长或短的留存,公文却不能。不过,我最终还是理解了红说的“机关公文担负着它的使命、责任,公文写作更要有一种纪律、素养和精神”。

  撰写公文之余,红还用手中那管笔开始宣传检察工作和检察人物。

  写出这些文字的红,当时住在扬州的陋室深巷——一间老城区四合院的西厢房。老屋地气潮湿,夏天夜里,写着写着有时会有鼻涕虫爬至腿上。红却有着一瓢饮、一箪食,也不改其乐的意思。邻居一对老夫妇对勤奋的红很为喜爱,常常帮红收衣服,送她点心,这成为那段辛苦创作时期的一个温馨剪影。多年后,红在散文——《隔壁的一对老人》里仍禁不住深情怀念那对慈爱的老夫妇。

  2001年,红成为江苏省院《清风苑》的特约撰稿人,2002年至2011年,先后主持《清风苑》“情理法理”和“公诉现场”专栏。这两个栏目深受读者喜爱,“我想的是如何让栏目更启迪心智、更普及法律、更宣传检察”,红费了许多心思和脑力。

  在红主持的法律专栏文字里,你会看到更多的法律思辨和法律理想。这一切都不能凭空而发,它需要深厚的法律底蕴。红一直都在积累,2007年她以高分通过司法考试,并先后在《检察日报》、《检察研究》等省级以上报刊发表3000字以上调研论文20余篇。其间,儿子出生、和爱人分居两地,红独自承担家庭、工作的重负。她在一篇博文中记下“当我左手紧攥家庭的砝码时,右手还得小心翼翼地攀扶着事业的阶梯”,她几乎是在过度地消耗自己。

  外表文弱的红,内心性格其实极像海明威笔下那个执拗的老渔夫:生命永远是努力的过程,凡事都要尽可能做到最好。

  严谨的公文、感性的散文、激情的诗歌、理性的文艺评论,这些文体之间的转换,对红来说似乎毫无挂碍。

  2010年,红从扬州市院调至南京市院,虽与她分隔两地,我却常爱在网上搜索红的文字。2013年到宣传部门后的短短半年,我已经读到红在《检察日报》、《新华日报》、《清风苑》、《江苏法制报》等省级以上媒体发表的50余篇文章。

  文字无声,搞文字需要静心。而对痴迷文字的人而言,文字有着最美的声音。因为,那一个个字迹是从脑中酝酿,从心中生成,从笔下流淌出来的。对于红来说,那一行行文字,是她对检察工作真诚的阐释、深沉的讴歌和庄严的礼赞。

  如果仔细听,你会听到它的声音。

  (作者:徐蓉   作者单位:江苏省扬州市检察院)

  编辑:徐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