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新闻
放大镜
文字之恋
2018-06-06 09:19:00  来源:检察日报

  文字工作是一项体力加脑力的活。从事检察工作三年多来,我一直把持着这个既爱又恨的活没有离开过一天。尽管资历尚浅,也并非专业出身,但三载春秋的笔耕不辍,总要给成长打上一些印记。这当中,有笑有泪,有苦有甜,有得心应手也有烦躁不安,对文字的别样情感也在这五味杂陈的体验当中蓬勃地滋长着。说起来,“码文字”这条路,源于那本五万多字的《麟游检察志》。

  和很多同龄人一样,还在很小的时候,我就被港台剧里法庭上慷慨陈词的检控官形象所折服。这种正义梦影响深远,高考填志愿时我毫不犹豫地选填了法律专业。毕业后,我义无反顾选择了检察系统。潜意识中认为控诉不公、伸张正义的梦想可以在这里得到实现。

  然而,所谓“理想很丰满、现实很骨感”。我所在的麟游县检察院是一个典型的“袖珍院”:全院只有21个编制,公诉科加上科长在内只有5人,其中包括1名志愿者和1名法警。不过比起控申、民行等好几个“一人科室”,公诉科还是首屈一指的大科室呢。

  我进院时,公诉科并不缺人手,倒是办公室缺人。因为办公室负责了全院的后勤保障工作:小到收发文、接听电话、通知会议,大到政工、财务、材料等等。基本上,除了检察业务之外的所有综合性工作,都由办公室“一肩挑”。当时办公室共有4人,个个肩上担子满满的。面对这种局面,被安排在办公室基本成必然。工作内容以接听电话、通知会议、跑跑腿为主。直到有天,领导说:“看你手头事也不多,1990年至2010年的院志没有人写,要不你尝试一下?”

  志?虽然平时喜欢看书,偶尔也舞文弄墨,但仅限于一时兴起的豆腐块而已。这么专业深奥的玩意,我能拿下吗?领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安慰我:“你平时和单位老同志多沟通,多翻阅档案,把历史脉络梳理清楚了,也没有啥高深的。”不一会儿,编志的资料搬了过来。厚厚的三大摞,除了很多文件和书籍杂志之外,还有不少手写资料,纸张都已经发黄,明显有些年头了。事情到了这一步,我只有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。

  通过请教院里的老前辈,我了解到检察志主要是对一段时期内检察工作情况的全面记载。要按照只叙不评、功过后叙的原则撰写,重点把握档案资料,特别是每年的工作总结、人代会报告和大事记等。学会查档案是第一步。我只好先补习档案知识,根据档案目录、卷宗号和保存期限,慢慢摸索查找资料的方法。随后,我将1990年至2010年以来的工作总结和人代会报告全部收集起来,一年一年研读,从中了解麟游检察工作的发展脉络。又专门买了一本《陕西检察志》,用一周时间突击研读,仔细揣摩志的遣词造句、起承转合和结构体例。最后又去县法院编志的同志那里取经,大致摸出了编志门道。

  没有电脑,我用手写。先从概述开始,逐年梳理检察工作的大事记,勾勒出了麟游检察史的大致发展过程。脉络清晰了之后,又根据机构、业务、装备、检察改革和队伍建设的体例,逐条逐项细化填充。除了翻阅档案,有些关键细节弄不清楚了,还得不断询问各个知情人。

  无冥冥之志者,无昭昭之明;无昏昏之事者,无赫赫之功。通过编志,一个鲜活的山区小院在我的脑海里逐渐立体高大起来。经过四个多月的埋头奋战,在大概用完了一盒中性笔之后,五万多字的《麟游检察志》初稿成形了。捧着这本被歪歪扭扭书写在陈旧文书稿纸上的志,感觉手心里就是整个世界。

  在这之后的许多个奋笔疾书的无眠之夜,每当遇到思路打不开、烦躁难耐之时,我总会想起那一个字一个字爬格子的编志历程。并自问:五万多字的志都写出来了,区区几千字的材料又有什么难呢。在不断地观察、思考、总结,字斟句酌、排版布局的过程中,一个检察新人在日益成熟,对文字工作也有了新的认识。

  在一个大院办理成百上千件公诉案子,与在这样一个山区小院书写检察志,在价值功能和目标追求上又有多少差别呢?我们同样都是检察战线上一个个不可或缺的要素呀!

  奥斯卡最佳长篇动画电影《千与千寻》中有一句话:“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,忘记自己的名字,就不记得回家的路了。”

  对于我,一个普普通通的基层检察文字人来说,文字也将如名字一般,成为陪伴一生的挚友。一旦忘记,也将迷失往前的路。

  (作者单位:陕西省麟游县检察院)

  编辑:苏学峰